几个回合后,我们都得心应手起来,甚至还在空中交换的瞬间,福至心灵地双双鹞子翻身。啊!我不禁感叹,当了剑仙多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像个普通人。真怀念啊。
一路扛着师尊打出魔宫,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但是,我还是遇到了第一个难题。
魔界与修仙界的交界黄沙漫天,有一座陡峭的斜坡,黄沙坡。
斜坡看似简单,里面却有许多门道。
要想从这里过,不能动用任何法力,而且速度还得快,否则会被反噬,沉入黄沙。
其主要原因是千年前那群大佬们太厉害了。
修仙界剑仙们基本上都是大穷鬼,穷命一条,提剑就干。
剑是剑仙的第二张脸,人可以穷,剑不能穷。
剑一穷,威力大减。
为了保养第二张脸,剑仙们只能把主意打在作恶多端的魔族身上。
没灵石去保养剑,就去接任务打魔族赚灵石。
打魔族的时候,剑会损伤,做任务赚来的灵石拿去保养剑,要保养剑就需要大量的灵石,要灵石就只能打魔族,打魔族就要用剑,用剑就会加剧剑的损坏……
这样就形成了死循环。
于是,魔界就成了剑仙们的后花园,剑仙们在里面进进出出。
魔族被暴打的数千年,出了无数个魔力高深的魔君魔尊。
可惜,世间百毒,五步之内必有解药。
不断更替的修仙界也出了很多个第一剑仙。
作为穷鬼中的战斗鬼,第一剑仙简直强的令人发指。
魔族又被痛殴的数千年,终于换了一个方向——建筑大师。
剑仙说白了也是人,在没有任何法力的情况下,魔族可以变回原形,变鸟变虫变兽,但是人什么都变不了。
于是,就诞生了一种只能让魔族通过的建筑。
也就是这个黄沙坡。
从此,家就变成了避风港。
我和师尊站在斜坡上面面相觑,他也意识到问题所在,问我:「你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进来的?
我诚实作答:「我睡进来的。」
师尊:「……」
我蹲下来,摸着下巴思考。
不能动用法力,还得快。
突然,一个想法浮现在我脑海。
「师尊,其实我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师尊能不能拉下脸面。」我的声音肯定,「反正我是能拉下的。」
师尊揉了揉额角,面容疲惫,显然不想再思考,于是说:「你做主吧,为师同意就是了。」
我对着他耳朵小声道:「师尊,你先这样,再那样,然后我再这样那样。」
「真是……」师尊的美眸霎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成何体统。」
「那我先?」我挠头。
他还是屈服了。
师尊头朝下趴在陡峭的斜坡上,面如死灰的闭上双眼。
「嗯哼哼。」我清了清嗓子,左脚踩上他的后腰,右脚往后借力一滑,一个滑沙板就好了。
我用佩剑控制方向,一路上畅通无阻。
师尊无力地抬了下手臂,我立马会意,借着腾空的一瞬间飞速和他对换位置。
他头上的发冠早就掉下,墨发散落下来,脸上被沙粒划出几道伤痕,表情茫然地吐出一口沙。
我感受着脸上的刺痛,心想,果真是个拉下脸面的事。
这段路实在漫长,我们需要不停地交换位置。
几个回合后,我们都得心应手起来,甚至还在空中交换的瞬间,福至心灵地双双鹞子翻身。
啊!
我不禁感叹,当了剑仙多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像个普通人。
真怀念啊。
大概半个时辰后,我们出了魔界,速度也缓缓慢下来。
刚把师尊停稳,耳边就响起小师弟三分惊恐,三分诧异,一百分愤怒的声音。
「大师姐,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师尊?」
我心虚地从师尊身上跳下来,一本正经的解释:「这看似是在踩师尊,其实这是一种强身健体的滑雪运动。」
好在小师弟没顾得上搭理我。
他赶紧扶起师尊,心疼道:「师尊,你怎么样?」
师尊缓缓抬头,发丝凌乱,白皙俊美的脸上多了几道伤痕,向来一尘不染的白衣又皱又脏。
像被暴雨打湿的翠竹,又像一朵被风雪摧残的雪莲。
不仅不狼狈,反倒增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看到这样的秀色可餐的师尊,小师弟口水都要掉下来了,那如饥似渴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在这样的眼神攻势下,就连我这样强大的第一剑仙都只能退避三舍,选择为两人留下空间。
「师尊……」小师弟咽了下口水,「徒儿背您回去。」
但小师弟明显要失望了,师尊刚经历了一波魔君的洗礼,已经对男人 ptsd 了。
师尊已经回过神,一把甩开他的手,叫住正要偷溜的我。
「燕知,你去哪?」
我回头,再次祭出我的尿急论:「人有三急,师尊,我要一急。」
师尊一怔,微微移开视线,说:「回宗门再急,本尊坐你的剑。」
我:「……」
小师弟愤恨地瞪我一眼,又飞速变脸,对着师尊柔情似水道:「师尊,徒儿知你心善,不忍责怪大师姐的大逆不道,可是徒儿心疼师尊,还是让徒儿来照顾你吧。」
我:「……」
这话真艺术啊。
师尊淡淡开口:「本尊第一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小师弟心细如发,自然知道师尊不高兴了,愣了一下,有些受伤道:「徒儿不是……」
师尊虽然现在像个战损美人,但他的嘴更损。
他又道:「之前不见你来救本尊,现在倒是想来抢功劳了。」
这话说得小师弟脸色煞白,再也不敢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