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那些破事也算是赵凝的逆鳞之一,在外交际,每当听人提及,她必黑脸。更何况我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在煽风点火。怒火爬上了她的眉梢,被人戳破遮羞布的愤恨与接不住我招的恼怒,让她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扫兴,真扫兴,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这就不劳姐姐这个过来人了,毕竟我婆母早逝,公公又在镇守边关,嫁进镇国公府就能当家作主。不像姐姐,整日不仅要跟婆母斗智斗勇,还要应付难缠的小姑子。」
「还有,还有,姐姐怕不是忘了,我是陛下赐婚,轻易不能和离。」
徐家那些破事也算是赵凝的逆鳞之一,在外交际,每当听人提及,她必黑脸。
更何况我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在煽风点火。
怒火爬上了她的眉梢,被人戳破遮羞布的愤恨与接不住我招的恼怒,让她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这个……仿佛刚才让我高看她一眼是个错觉。
「纪百灵,你有什么可得意的。第一美人又怎样,还不是嫁不出去,最后只能许给一个哑巴。」
「哑巴怎么了,至少我那未来夫君自小受佛祖的熏陶,洁身自好。不像有些人,夫君整日里流连花街酒肆。」
「那些姑娘一点朱唇万人尝,姐姐可要保重身体。」
「纪百灵,瞧我今日不撕烂你的嘴!」
忍不住了,她忍不住了。
伴随着茶杯啪一声摔在地上,对面的赵凝站起了身。
而我,早在她最后一句话刚出口的时候就迅速后退,做好了准备。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不过就上手,真不知道该说这人是鲁莽,还是该夸她真不愧是武将家养出的姑娘。
不过,有一点我终究是失算了。
以往我跟她赵凝扯头花,不说是占了上风,最起码也是五五开。
但是现在——
在我被推进身后池塘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难不成,这成了亲,还能让人力气变大……
我很快被人救了上来,但是也确实遭了罪,呛了好几口水。
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水让我下意识闭上了眼,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岸上。
我躺在救人者的怀中,入眼的是对方灰色的僧袍,因下水救我微微扯开的领口,以及滴水的黑色长发。
不是,等等,和尚哪来的头发?
供香客临时休息的厢房里,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被听见。
打破沉默的,是跟在谢清宣身边那个名叫小九的小童。
「谢小姐,您身体可有不适?」
身体没不适,心里有不适。
纪百灵啊纪百灵,你说你怎么就没忍住呢。
明知那赵凝说不过就上手,激她作甚。
扯头花还就急在这一时了?就不能等到回京之后?
还有那见我一落水转身就跑的赵凝。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但是说来说去,还是怪我自己。
一时兴奋,竟然将我人是在白马寺并且即将跟未来夫君第一次会面这茬给丢到了脑后。
「没……没有,我并没有什么大碍。说来也……也是巧,我刚刚落水,世子就到了,哈……哈哈哈。」
回话的仍是小九。
「不巧,我跟世子早就到了。」
早就到了?
「什,什么时候?」
「唔……应该是纪小姐你说那位夫人累坏了几匹马的时候吧。」
「……」
那岂不是差不多都听到了?
尴尬,自打记事起就没有过的尴尬。
回城的马车里,我跟谢清宣各坐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