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逸冷下脸：“陈子墨，你太幼稚了。”

你忘了现在谁和谁才是合法夫妻？你猜我现在把聊天记录发给程蕊宁，她会留你还是留我？”

陈子墨眼神闪了闪，却很快又扬起笑："那你发啊。别挂电话，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幼稚。"

唐俊逸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了，竟真的没挂。

没过多久，视频里的背景动了动，程蕊宁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

陈子墨立刻转过身，凑上前搂住她，刚好挡住了她看向屏幕的视线。

“宁宁姐，你还在生我当初跟别人私奔的气吗？要是我没走，你是不是就不会找逸哥，是不是就会嫁给我？”

程蕊宁眉头一拧：“哪来那么多如果。”

"我就是问问……"陈子墨说着就红了眼眶，声音更小了，"没别的意思……"

沉默了几秒，唐俊逸看见程蕊宁开了口，声音沙哑：“是。”

一个“是”字，让唐俊逸的心瞬间空了。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她心里就不只装着他啊。

他忽然想起他们结婚那天。

程蕊宁握着他的手，对着满堂宾客，以她最敬爱的奶奶起誓：

"我程蕊宁此生，不论从前还是将来，唯爱唐俊逸一人。我的人，我的钱，我的命，全都是他的。”

“他可以任性，可以犯错，可以不爱我，甚至可以爱上别人，只要他不离开我。"

当时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以为自己握住了全世界最真的爱。

现在才懂，那誓言从一开始就全是假的。

他从来不是她的唯一，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会是。

他不过是她和陈子墨赌气的工具，只是相处久了，养出了点感情，舍不得丢罢了。

想到这，唐俊逸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以为自己至少有过一刻，拥有过那份热烈的爱，却没想到，从头到尾，他都是个偷了别人位置的贼。

他低下头，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想让自己能喘过气来。

可喉咙里的哽咽怎么也压不下去，只能任由眼泪一滴滴砸在桌子上。

这个晚上，程蕊宁没回家。

唐俊逸却收到了她的实时睡颜照，是陈子墨发来的。

他盯着那张脸看了很久，直到天亮，心才像死了一样，彻底平静下来。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律师朋友林峰的电话。

“阿峰，你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吧……”

唐俊逸睡醒时，家里还是空荡荡的。

手机上有程蕊宁发的消息：

【老公，医院今天太忙了，休假泡汤了，你别生气。明天不管多忙我都陪你，给你准备了礼物，等我回来】

而她这条消息下面，是陈子墨一个小时前发来的照片。

两人在温泉池边的合照，笑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