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便是大婚之日，你弄坏这喜服，是不想成婚吗？”

女人眉目紧锁，语气森冷，玄深以前最怕这样的风掌月，这意味着她生气了，那时无论是不是他的错，玄深都会立刻跪下道歉，可今天，他却并未起身。

“我不喜欢这喜服，不想穿。”

风掌月惊讶看向玄深，记忆里，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说不喜欢什么，今日的他，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可她并不在意。

“既然不喜欢，我再命人送来新的，我来是告诉你，那片梅林我烧了，你去找些桃花栽上。”

玄深脸上带笑，嘴里却全是苦涩。

“好。”

他已经习惯了对风掌月言听计从，既然要离开，也没必要和她起争执。

风掌月越发觉得玄深今日有些古怪，那些梅林可是他几百年的心血，她以为他会大闹一番，却不想他居然一口便答应了。

“还有，大婚之日，我会同时让宋序进门，提前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到时候乱说话。”

风掌月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玄深咽下口中酸涩，艰难开口。

“风掌月，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要娶我？只因我来自冥界，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天帝之女是吗？”

可笑的是，她竟然宁愿让一个凡人当帝君，也不愿嫁给他，玄深知道身份就是借口，她只是不爱他而已。

玄深眼中的绝望，让风掌月又是一愣，转而又轻蔑一笑。

“既然你一切都清楚，就别妄想得到我的心，答应嫁给你，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人得知足不是吗？”

玄深望着风掌月的背影，千年来她给他最多的，永远都是背影，但那时玄深并不觉得委屈，现在想想真是荒唐。

新的喜服，是宋序送来的，他一袭白衣，确实有几分姿色，难怪风掌月会爱他不能自持。

“掌月还真是宠你，连夜让人赶制的喜服，可别再不识好歹了。”

宋序把喜服摔到玄深面前，那料子粗劣，连普通鬼兵都不屑穿。

玄深第一次见宋序，便知道他不是风掌月口中的良善之人，他总是在风掌月面前善良，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原形毕露。

“玄深，看着我和掌月在你心爱的梅林里欢愉，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吧？都怪掌月，非说在那里刺激。”

“对了，你去的有些晚，没看见她把你酿的梅花酒洒遍我的全身，再一点点舔干的样子，真是有点可惜。”

宋序把一只发簪插在玄深发间。

“她还说，我比那梅花酿香醇多了。”

玄深脸色苍白，他不知道风掌月竟还有这样的一面，他抢下宋序手中的发簪。

“我没心思听你们的荒唐事，我要午睡了，请你离开。”

他准备送客，却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宋序一笑，抓起玄深拿着发簪的手，猛地刺向自己的手臂。

风掌月进来时，宋序捂着受伤的手臂，扑通一声跪在玄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