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杳心头一跳，迅速别过脸想要掩藏。

就见齐司琛走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的图册一把抽走。

见他看着上面的血迹皱起眉。

舒杳才明白他原来是在关心图册。

“抱歉……不小心弄脏了。”舒杳抖着声音道。

乔冉立即递过纸巾，嗔怪齐司琛：“还管那个干什么？舒小姐，你要不要去医院？”

舒杳摇摇头，接过纸巾堵住鼻子：“感冒上火，等一下就好了。”

绝症之类的话，说给马上就要结婚的前男友，岂不是徒惹人烦。

齐司琛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舒杳苍白的脸色。

舒杳去卫生间止住了血。

出来时，乔冉已经换上一套婚纱。

她没有选之前说喜欢的那套，而是换上了另一套婚纱，笑着在齐司琛面前转了一圈。

“我好不好看？”

齐司琛温柔注视着她：“好看。”

他眼中倒映着乔冉的影子，仿佛乔冉一出现，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舒杳忽觉有些窒息，她低声道：“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等等！”乔冉叫住她：“我和那司琛在瑞士都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碰见以前的朋友，我可以请你做我的伴娘吗？”

舒杳指尖一颤：“抱歉，我的签证到时候就到期了。”

给前男友做伴娘这种事，她做不到。

乔冉“哦”了一声，十分失望：“这样啊，那太可惜了，以后有时间再聚吧。”

舒杳苍白笑笑：“好。”

她拿起包，往外走去，到门口时，却又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齐司琛一眼。

齐司琛坐在沙发上，一眼也没看她，和当初分手时一样绝情。

自动门“咔——”的一声关上。

彻底将她与齐司琛隔开了两个世界。

舒杳忍住眼泪，往酒店走去。

瑞士的街头，人很少，但来往的人脸上笑容都是轻松的。

舒杳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了一家酒馆。

她脚步微顿，不由就走了进去。

她曾经很喜欢喝酒，但自从得病之后她就没喝过了，本以为能酣畅淋漓喝个大醉，可一瓶下去竟就有些反胃了。

她晃晃悠悠去结账，突然看到老板身后的照片墙上，都是情侣照。

老板留着大胡子，笑容可掬：“我们酒馆内，情侣拍照可免单哦。”

舒杳摇摇头，刚想说自己是一个人，目光却忽然顿住。

她看见照片墙最上面的一张照片，竟然是齐司琛和乔冉的合照。

而日期是：2024.3.11.

那时候，她和齐司琛还没有分手！

舒杳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她整个人完全僵在原地，心底有股凉气开始缓缓在血液中流淌。

老板还在说着什么，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怔怔走出去，突然一个人追了上来：“小姐，我注意你很久了，要不要去我家里认识一下？”

舒杳摇头拒绝，那人却抓着她的手臂：“小姐，给个面子吧。”

他说着，就要把舒杳往里面拉去。

“放开我！”

舒杳剧烈挣扎，眼看着要被拉上车。

一个人突然出现拉开了那个人，随后一拳将那人打倒在地，语气冰冷。

“滚！”

看着那个人悻悻离开，齐司琛才皱眉看向舒杳。

“瑞士的酒馆不安全，如果连这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劝你还是早点回国，省得浪费力气与时间来救你。”

舒杳怔怔看着他，良久，才回过神来：“谢谢。”

她说完，又哑了声音：“不过也幸好来的是这家酒吧，才能被你救了吧。”

齐司琛皱眉：“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舒杳唇边勾起一抹讽笑：“2024年3月11日，我都不知道你那时候就和乔冉在一起了。”

她通红的眼看向齐司琛：“齐司琛，原来像你这种人，也会出轨啊。”

齐司琛黑眸幽深，沉默了下来。

舒杳含泪，再也笑不下去，她猛地伸手推他：“说话啊！”

她激动到指尖都在颤抖，可齐司琛却只是后退了一步，平静地看着她：“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冷冷一句，就把她的所有话堵在了喉间。

舒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齐司琛抬起眼皮与她对视，淡淡道。

“我出轨了，和你没分手时，我就爱上乔冉了，这就是你要的答案，满意了吗？”

舒杳心脏一阵尖锐的痛楚，痛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喉咙里被涌堵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以为她已经可以坦然面对所有的过去，她以为齐司琛不会再有任何事能伤害到她……

原来，他还能更加绝情。

舒杳紧咬着唇，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伸手用力抹去：“好，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眼前却忽然一片模糊，随即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恍惚中，听见齐司琛在喊她。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了。

舒杳看了眼苍白的天花板，转头，就看见齐司琛正站在她床边。

他手上拿着她的病历单，脸色无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