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空打了一道闪电,接着瞬间黑暗了下来,层层乌云在头顶交替变化着,以肉眼可以窥探的速度在聚集,接着仅仅几秒钟,暴雨如注。沈靳忱非常迅速地接过秘书递来的黑伞,将一大半都撑在我头顶,为我遮挡风雨,而他则有一多半都淋在雨中。
“芸芸?”
芳芳愣了愣,扎进我怀里嚎啕大哭,我的胸前都被她的热泪浸湿了。
记者还在拍着,我愤怒地拿包朝他们的相机扔去,“砰”的一声,包上的金属扣将相机的屏幕划裂。
“够了!你们敢去曝光不良官/员吗?你们敢去将这个社会最肮脏的一面去曝光吗?揪着这些无辜的百姓不放算什么东西?”
记者被我喊得有些愣怔,趁着最混乱的功夫,我将芳芳扶起来,让她的脸埋在我胸口,不被记者捕捉到。
随手拦了一辆等候在路边的出租,一直开向我的住处。
到家之后,我让她洗了澡,给她煮了碗面,她没有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就那么几口还是我好说歹说她才肯咽下。
……
豪门夜宴停业整顿,在雾都所有娱乐场所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毕竟这个场子,是全雾都最豪华的,后台最硬的。
我们这些没有被抓起来的小姐,闲来无事聚在夜总会旁边的宾馆里。
这栋如家酒店是依附豪门夜宴建设的,往往很多要不起二楼豪华包厢的客人,就带着小姐来这里出/台。
我们进去开了一个特别大的套房,所有小姐和妈咪都在这里坐着,有的特别需要钱的经验不足的小姐在叹气,有做了很多年赚了不少钱的小姐在瞧好戏。
妈咪颓废又惊讶地说:“沈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并没有人得罪他呀!他昨天晚上还来玩儿呢!”
我们闻声都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沈先生?哪个沈先生?”
“还有哪个?除了黑/道上呼风唤雨的沈靳忱,还有谁?”妈咪没好气地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报的警?”
“咱们是全雾都最牛的,警察拿了多少好处都不知道!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们哪敢来耀武扬威地抓人?”
“但是沈先生支会了一声,还派手下人请局里几个领导吃了饭,说彻查场子出了事他兜着,警察自然就来了。”
“他们能立功,还有人帮忙铲平后路,能不来吗?这沈先生也真是的,他也来玩过几次,玩儿得还挺痛快,这何必逼死人呢。”
听到妈咪的话,我的心口似乎堵了块巨石上不来下不去。
我完全坐不住了,满脑子都是他那次在车上对我说的那句。
“你只是在倚仗我的纵容,可一旦我对你没有兴趣了,你就什么都不是。”
是,我现在连最底层的小姐都当不成了。
我拿起包在那群小姐的惊诧中奔出了酒店,拦了一辆车直奔沈靳忱的别墅。
沈靳忱在雾都有很多房子,但我知道的就‘墨园’这一处。
沈靳忱房子周围的安保设施非常健全,保镖成群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他们见到我时语气很不好地拦住,手上拿着电棍。
“找谁?”
“沈靳忱先生。”
“你是哪位?”
“他的一个朋友,你们跟他说,一位姓褚的小姐来找他就好了。”
为首的保镖眯着眼看了看我:“褚静晗小姐吗?我见过啊,不是你吧。”
我非常尴尬:“我叫褚芸芸,他应该也会见我。”
保镖非常不屑而冷酷地说:“想见沈先生的女人太多了,我们都不知道都赶走了多少个,这种方式太老了。你走吧!换个新招数再来。”
我急得要去追他,他一个烦躁甩手将我推倒。
石子路非常坚硬,嵌进我掌心的尖锐之物让我疼得几乎掉下眼泪来。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车响,一道浑厚低沉的男音在头顶响起。
“怎么了?”
保镖走过去,对着漆黑的车身道:“沈先生,有个女人来找你,冒充褚小姐。”
“我就是姓褚,有什么好冒充的!”
我气得咬牙,湿漉漉的脸上到处都是眼泪,分辨不清是疼出的还是急出的,亦或是我太过羞愤了。
空气中瞬间沉默了下来,许久车窗缓缓摇下,露出沈靳忱那张面无表情而冷峻的脸庞。
他沉默着走下车,锃亮的皮鞋踩在水洼中,溅起不少水珠。
他朝我走来,在我面前站立了一会儿,缓缓伸出手。
我望着他宽厚的掌心,又望了望他。
他的眼底虽然没有笑意却很温和,并不像昨晚那样的冷漠和疏离,我发觉我愈发看不懂他了。
我迟疑着,将手搭在他掌心,他轻轻攥住我的,蹙了蹙眉头。
“这样冷。”
他拥我在怀中,我倒在他胸口,身子很软地攀附着他。
“以后她再来,直接放行。”
保镖愣了愣:“那褚小姐…”
保镖顿了顿看向我:“我是说另一个褚小姐,褚静晗小姐,她需要通报吗?”
沈靳忱非常不满地蹙眉:“除了她,褚芸芸,其他人一律要等我同意。”
保镖吸了口气,可能明白了我的重要性,有些懊悔自己刚才对我的无礼和强硬。
我一言不发地看向沈靳忱,并没有理会保镖质疑而纳罕的目光在如何赤/裸的剖析我。
这时天空打了一道闪电,接着瞬间黑暗了下来,层层乌云在头顶交替变化着,以肉眼可以窥探的速度在聚集,接着仅仅几秒钟,暴雨如注。
沈靳忱非常迅速地接过秘书递来的黑伞,将一大半都撑在我头顶,为我遮挡风雨,而他则有一多半都淋在雨中。
我一直以为,他的别墅里会有个女人,妻子也好,情人也罢,总之一定会有个女人打点。
但进门之后,我就发现这里太冷清了,黑色的步调看着让人发慌,满目的冷气。
沈靳忱将伞放在门后滴水,摩挲着打开墙上的开关,灯光亮起,他的半边身子都湿透了,站在地毯上,非常单薄。
我就站在那里,他解开外衣,露出精壮的胸膛。
他的锁骨特别好看,其实男人也可以很性感,他就是我见过的最性感的男人。
他默默地将所有衣服脱掉,只剩下一条三角内/裤。
我别过头,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却始终没有看我一眼,便径直进了浴室。
他洗完澡出来,我仍然站在原地,腿都发麻了。
他穿着一件棕色的睡袍,手上拿着毛巾在擦头发。
“我给你放好了热水。”
我摇头:“我早晨洗过了。”
他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而是搬过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浏览着什么。
我不敢打扰他,又很着急,就咳嗽了两声。
他抬起头,目光中似乎闪过一丝焦急:“厨房有热水,我的卧房里有祛寒的药。”
他说完要起身,我及时制止了他。
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
“沈先生,我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您可以给我吗。”
沈靳忱将电脑放在茶几上,双手交握置在膝上。
“说。”
“我听人说,豪门夜宴停业整顿,是您在背后做的?”
沈靳忱不置可否:“对。”
我有些着急脱口而出:“为什么?”
沈靳忱唇边挂着非常清浅的笑意:“我以为你会明白。”
我摇头:“不,我不明白。”
“我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因为我知道,当我决定了什么,自然要付出相关的代价。”
“就好比,我花费不少周折,让上面的人去查封豪门夜宴。我的目的,就是要逼得你无路可走,现在不就来找我了吗?至于我要的是什么,你该知道。”
我苦笑了一声:“我竟然这样值钱,沈先生花费的代价,对普通百姓来说,应该是天文数字了吧?”